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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天,刘平从西院后厨偷了些私盐,倒卖途中却被东院的丫鬟香菱抓了个正着。
    私盐是暴利生意,一斗就五百文。
    倒卖私盐可是重罪,当朝规定无论贩运私盐数量多少,一律处以极刑。
    何况他还是从侯府偷来的,更是罪加一等。
    刘平跪在地上哭爹喊娘求香菱饶他一命。
    香菱早就知晓刘平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主。平日里做着掮客生意,偷侯府的东西在外面倒卖,又在侯府内倒卖外面的东西,抬高物价两头赚,赚的盆满钵满。
    “贩卖私盐可是重罪。”
    “小的知错!香姐姐,求求你了,小的虽是烂命一条,但家中还有老母需养,也是迫不得已。”刘平流下鳄鱼的眼泪,心里却想着自己够倒霉的,怎么就被这丫鬟盯上了。要不是看在她身边跟着几个持枪带棒的小厮,他早就把这丫鬟解决了。
    香菱白了白眼,直接开口道,  “家中可有妻子?”
    刘平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,如实回答,“小的是独身。”
    三十来岁了连个妻子都没有,可见这人名声是多差,香菱更加鄙夷。
    “听闻你对西厢那位柳玉栀感兴趣,可有此事?”她抛开话题。
    “是有此事...”可后来表公子派人将他教训一通,他便再也不敢招惹西厢那位了。
    “你可知那女子与表公子的关系。”这句话意味深长。
    “听说过...”刘平抬头瞧见对方眼神一闪而过的诡谲,突然明白些什么。
    香菱是大小姐院内的,那表公子与大小姐是有婚约的,最近表公子又闹着要解除婚约...
    “如今有个机会,让你抱得美人归,你可愿配合?”香菱诡异一笑。
    “怎说?”刘平提起兴趣来了。
    “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。”
    ......
    临近六月,下了几场芭蕉雨后,终于雨过天晴。
    鸟鸣林间,幽花籍籍,芳草萋萋,夏日将至。
    玉栀在房内织团扇,为即将到来的炎炎夏日做准备。
    不久,林香端来一碗晶莹雪白的冰元子。
    “我做了些冰元子,小姐趁凉吃吧。”林香递过去。
    玉栀盛了一勺入口,冰凉爽滑,入口即化,不禁感叹,“香姐姐真是手艺了得,可否教我如何制作?”
    “当然,吃完这碗,我们再学。”
    两人正谈着,春桃从屋外急匆匆跑来,气喘吁吁道,“小姐...东院来人了...说是大小姐差您去趟东厢...”
    玉栀心一惊,差点将汤匙扔掉,心中已是百转千回,莫不是...
    “这可怎办,我去找姨娘。”林香担忧起来,毕竟府内最近谣言四起,说是表公子意欲与大小姐解除婚约。
    不一会儿,柳氏来了,她也知晓最近表公子那事闹得纷纷扬扬,明明侄儿已经表示与对方断绝来往了,可表公子不肯,西厢夹在两边进退两难。
    越想越心越乱,柳氏捶胸顿足道,“栀儿,要不姨母随你去罢,我将这件事与大小姐说清楚。”
    “可东院的人说了,只让小姐一人前往。”春桃打消了她这个念头。
    就让她一人去,可见对方没安什么好心思。
    “那怎行,若是有什么阴谋,小姐一人如何独挡。”林香担心道。
    “无事,这件事早晚都要解决。”玉栀说着便站起身来,无奈道,“大小姐若是不听我解释,大不了向上次那样,挨她罚数月,既然我与表公子已经断绝来往,身正不怕影子斜。”
    “也罢,实在不行,我再向大夫人那边求情。”柳氏说道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东院,东厢。
    玉栀垂头跪在地上,厅堂上座宋媛一脸盛气凌人,审判将至。
    “柳玉栀,你可知罪?”宋媛开口便是质问。
    “小女不知何罪之有。”玉栀内心忐忑,不知小姐为何发难。
    “放肆!”宋媛怒吼,因为过于气愤,声音都变得尖锐。
    “你这狐媚,还装傻?之前说好要与表公子断绝来往,如今呢,还不是言而无信,你将我们大小姐放在何位了?是你这等贱婢可戏弄之人?”香菱立即替小姐出气。
    “我与表公子早已断绝来往,并不是你所说...”玉栀抬头想解释,却见对方完全不信。
    “你若是信守承诺,表兄为何会屡次欲与本小姐解除婚约!”宋媛诘问道。
    “小女不知表公子何意...”
    “若不是因你挑拨离间,表兄怎会如此!”
    “真不是这样,小女可发誓,我与表公子再无瓜葛,可表公子如何做事,小女怎能干预?”玉栀有苦难言,却越解释越乱。
    “那你意思是本小姐的问题?是我魅力不足,拴不住未婚夫,被你这妖妇迷了心智罢!”宋媛越说越气,随即大手一挥,喊来门口待命的嚒嚒,“李嚒嚒,给这妖妇赐鸩一碗!”
    玉栀大惊,起身便要跑,却被几个仆从三两下制服。
    好歹也是在侯府,应是遵道秉义,怎敢这般草菅人命!
    “宋媛,我乃是淅川柳氏之后,并非你府中签了死契任人宰割的下人,你怎敢滥杀无辜!”玉栀抗议道,也不管是否冒犯了小姐的名讳。
    “大胆!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这贱人能冒犯!”香菱踏在她腰背上狠狠一击。
    玉栀怒目而视,忍痛抗议道,“我做人清清白白,你若是杀我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    随即,递给对方一个恨之入骨的眼神。
    那眼神犀利到宋媛以为真有把锋利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,身子便冷不丁一抽。
    香菱见主子目光涣散,便向李嚒嚒递了个眼神,对方马上会意。
    不容迟疑,逼着玉栀张口将那晚“鸩酒”灌入喉中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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